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畢業前誠實面對一下自己,是可以接受的吧。

所以接下來,我想在這裡記錄我的所有事,

我還能夠記得很清楚的所有事。

首先,是有關     不知道該不該恨妳。

 

練了五年的吉他,高一第一件事當然就是加入吉他社。

第一個活動是耶誕晚會,同屆的新生加妳和我,總共有四個人想參加表演徵選,最後以猜拳的方式分組,我們變成了夥伴。

從練團時的節奏到練團後的閒聊,我發現我們有著異常的默契,最後甚至順利通過了晚會徵選,成為唯一一組高一就站上晚會舞台的演出。

晚會當天,我們唱了蘇打綠的「喜歡寂寞」,在表演前不幸得到A行流感的妳,在舞台上失誤連連,不但破音還忘詞。

身為夥伴的我當然不能視而不見,無論合唱還是獨唱的部分,我都盡全力讓表演更完整。

但下了舞台妳還是回到教室崩潰大哭,我能做的除了安慰妳還是安慰妳。

在妳的潰堤下,結束了我們第一次的合作。

我天真的以為,這個叫做患難情誼。

 

 

高一的暑假,嘴巴上說不想,身體倒是很誠實地當上了吉他社社長。

第一場成果發表會,在中央公園。

前置作業發生了太多,應該可以說很荒唐的事。

預備選出活動幹部的那一次會,其實在這之前我已經被「未來的經紀人」,推出來當聯合迎新的總召,所以在大家說出我們必須推出一個副召的時候,我推了推坐在身旁的妳。

「誒我想選迎新的總召誒,可是怕到時候會兩頭空,妳可以嗎?」

「我想一下。」

「不行的話沒關係喔,我還是可以出來當。」

這些對話,妳,我,老社長和身邊所有的幹部都聽見了。

最後妳答應了。

 

往後的每天,妳幾乎都在抱怨其他活動幹部很無能,自己一個做了很多很辛苦的事,我唯一能給的回應只有「真的假的啊!辛苦妳了誒~還真是carry!!」。

 

暑期輔導的某一天放學,我們在教室裡練成發的曲子,

妳的學長男友,和當時我以為「能夠成為好朋友」的學長,一起來到了教室前。

「誒XX,出來一下。」

被男友召喚出教室以後,我只聽見你們似乎起了爭執,一旁的學長則負責勸架。

「誒XXX,出來。」

天曉得當下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我有多震撼,情侶吵架要我插手的意思?

「誒妳為什麼讓XX那麼辛苦啊,當個公關都沒時間跟我約會,而且為什麼是她當副召?」

老天啊,到底是哪來的潛規則規定,活動幹部一定得是社長才行。

「因為我想當迎新總召。」

冷冷的說,只是想掩飾我心中的所有恐懼和困惑。

「妳想當迎新總召?」

「對。」

「妳想當迎新總召?」

「恩。」

他用我從來沒在他身上見過的鄙視眼神,和嘲諷的語氣不斷地和我重複相同的對話。

 

理由只有一個。  不。  是很多個。

他覺得我當不了迎新總召。

因為我們學校還沒有一屆有人當過。

也因為他在任的時候從來不管任何和社團有關的事,除了表演。

 

結束了對話。

由於下午還有社師辦的幹部訓練,所以我先到了社師的工作室。

社師,也就是我「未來的經紀人」。

 

「幹嘛?心情不好喔?」

才不是什麼見鬼的少女心,總之我的下一個動作是大哭。

告訴社師方才發生的事,會哭的原因有兩個。

因為我很委屈,我不懂自己做錯了什麼。社師也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麼。

也因為我喜歡的學長和男友學長一樣是幹部,萬一男友學長對所有老幹部說,覺得我很無能導致他和妳快分手,他會不會就此對我印象很差。

後來才發現擔心是多餘的,他根本從來沒觀察過我。

 

後來所有幹部都來了,我下意識躲到廁所裡把剩下的眼淚哭完。

或許是我自認為,但這樣的動作是在保護妳,也保護這個社團。

妳和學長的私事牽扯進社團了,也因為我不能讓幹部看見我因為這種事就被擊垮。

我怕大家也會被擊垮。

 

後來,活動前妳和學長分手了。

 

天曉得當下的我有多愧疚,天啊真的是我害的嗎。

但是答應當副召的人是妳,我實在想不到自己做錯了什麼。

但我還是跟妳說了,如果是我的問題,那我願意道歉,

妳不發一語,最後沒有給任何回應。

這份愧疚留給我自己。

 

 

活動結束之後,妳和他校的公關交往了。

天殺的,會不會.......不對,根本就是很平常的劈腿事件。

但我還是在愧疚,因為妳當初的不發一語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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